简介
林同济(1906-1980),福建福州人,“战国策派”主要代表人物。
笔名
笔名耕青
求学经历
年少喜读《庄子》及《左传》。
16岁在北京崇德中学毕业,考入清华学校高等科。
20岁赴美留学,专攻国际关系和西方文学史,兼及文学、哲学。
1928年起,先后获得密西根大学学士学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硕士、博士学位。
其后在密勒士大学及加利福尼亚大学讲授中国文化史。
1931年,东三省沦亡,深深震动了他的心灵。林同济意识到:这是一个讲求“力”的时代,“力”是一切。于是在他心里开始盘旋着这样一个强烈而坚定的认识:
(1)西方人的人生观是力的人生观;
(2)西方文化是力的文化;
(3)而力的组织,自文艺复兴以来,就愈演愈显著地以民族为单位,国家为单位;
(4)到了廿世纪,国与国间的“力的大拼”已成为时代的中心现实;
(5)在日本全面侵略急转直下的关头,中国唯一的出路是“组织国力,抢救自己”。
以“力”为母题的思想逐渐产生,这是林同济后来提出的“战国时代”、“尚力政治”说的基础。
1934年,以《日本在东北的扩张》获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比较政治学博士学位。
任教经历
同年回国,先后在天津南开大学、西南联大和复旦大学任教。
1945年应美国国务院文化部之邀,赴美讲学。
1947年游历欧洲,访问了英、法、德、意等国家的文史哲学者和作家。
1948年回国,在上海创办海光图书馆。
新中国成立以后,任复旦大学外文系教授,讲授英国文学史、英美小说、英国戏剧、莎士比亚读评、翻译理论等课程。
1980年赴美讲学期间病逝。
“战国策”派
1940年,林同济与云南大学、西南联大的一些教授陈铨、雷海宗、贺麟为核心人物及何永佶、朱光潜、费孝通、沈从文、郭岱西、吉人、二水、丁泽、陈碧生、沈来秋、尹及、王讯中、洪思齐、唐密、洪绂、童嶲、疾风、曾昭伦、曹卣、星客、上官碧、仃口等26位“特约执笔人”(其中唐密为陈铨的笔名、尹及为在何永佶的笔名),为了表示对中国文化发展的态度及积极的入世精神,以古代的谋臣或策士自诩,共同在昆明创办《战国策》半月刊。他们因此被称为“战国策”派。
1940年4月1日,《战国策》半月刊正式创刊。“战国策”派以重建中国文化为宗旨发表大量文章,主张文化形态史观,提出文化重建构想,大谈“大政治”学说,抨击官僚传统,检讨国民性,提倡民族文学运动,在学术思想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一时间,“战国策”派名声大噪。
主要译作
主要译作有:《哈姆雷特》(戏剧出版社),《哈姆雷特独白正字》等。
译作《哈姆雷特》特点
林同济教授是研究莎士比亚的著名学者。他译的《哈姆雷特》,有其鲜明的特点。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有以下两点。
其一
其一,林同济先生,原为复旦大学英语语言文学教授,长期从事中西方文化、思想、历史研究,尤其长于莎士比亚著作的研究和
教学。曾在1980年8月间出席伦敦国际莎士比亚学会年会,出席代表二百多人中,他是唯一的中国人。他生前有志于在上海筹建一间莎士比亚图书馆,并且为之尽奔走之劳。这足以证明林教授作为莎学专家,研究莎学之鞠躬尽瘁。而且幼年家居时,他广读经史子集及诗歌词赋。可以说他对早期现代英语特别是莎士比亚戏剧语言的了解和其母语功底是其翻好《哈》剧的根本。其二,林教授译风严谨,参照和审订尽可能多的新旧《哈》剧版本。这当中包括:最权威的两个古本--1604年的四开本和1623年的对摺本、威尔逊(John Dover Wilson)主编的新剑桥本(1934年版,1948年再版)、帕洛特和葛雷格(Thomas Marc Parrott and Hardin Graig)彻底根据古本四开本的校订本(1938年版)。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威尔逊版本增补了不少舞台指示,引起一些莎学者的争议,为了更好地再现原作的精神风貌,林教授甚至于参照了1603年《哈》剧剽窃版的四开本。
以上两点为林教授翻译《哈》剧提供了较好的基础。那么,林译的《哈》剧有何独到之处呢?让我们从以下中英文对照及其赏析中略见一斑吧!
第一,林译尽可能保存了原作的格律 ,既体现了行内的五步抑扬格,又不失行间的节奏感。《哈》剧台词的一半以上都是无韵格律诗(blank verse),而且戏中戏的台词也有不少双行押韵,可以说是诗剧。精炼、优美的诗的语言增加了戏剧的抒情性,其跌宕起伏与浓郁的戏剧气氛相融合。若以散文译诗,则与原著文体不符,也体现不了语言在戏剧中推动情节发展,揭示人物性格方面的作用。林教授认为:对于莎剧音韵诗的格律,应当使用等价的形式,把每行五步(包括阴尾式)的格律妥予保留,藉以保存那普在的基层节奏;同时顺随汉语文字的特性,运用韵脚散押法来机动表达那流动应机的段的波浪之起落;至于翻译剧里的双行一韵诗,则当然严格于两行的末字上予以协韵;原剧用散文处,则还之以散文。例如对哈姆雷特的那句著名的话:
"To be | or not | to be | that is | the question".
林教授是这样翻的:存在,| 还是 | 毁灭 ,| 就这 | 问题了。原作是每行五个音步,抑扬格 ; 译文以两、三个单音汉字作为一个节拍单位,合成一个音组严格对应原文,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这样的遣词造句,非常符合人物的身份及其当时的心理状态。用"存在"和"毁灭"这样具有学究气的口吻刻画出一个刚从威登堡大学回来的青年喜爱哲学的一面,突出其知识分子的性格。
让我们再来看一下,在原文出现了严格的韵脚时,林教授的处理,第三幕的第二场伶后的一段台词:
Nor earth to me give food, nor heaven light!
Sport and repose lock from me day and light!
To desperation turn my trust and hope!
An anchor's cheer in prison be my scope!
Each opposite that blanks the face of joy
Meet what I would have well and it destroy!
Both here and hence pursue me lasting strife,
If, once a widow, ever I be wife!
译文:让地不给我营养,天不给光,
日间没娱乐,夜晚不得上床,
让我呀,希望都成空,信念也破产,
监牢里抱着冷板凳,颠倒辗转,
让重重魔障,把笑容变为满脸泪,
把我的每一心愿,打击摧毁,
让万劫的磨难立刻落到我头上,
如果一旦守寡了,我再去做新娘。
原诗是哈姆雷特为证明父亲的鬼魂说的话,而有意让演员模仿王后的口吻所朗诵的一段台词。为体现戏中王后感情激越的一番表白,莎翁用的是AABB韵脚,富有节奏感。林译也一如原诗,而且行数对应。以"让"字开头的一、三、五、七行既不离原文,又巧妙地作了更符合汉语诗歌用语的变动。这正体现林教授所说的,"符合中国诗歌重韵传统的要求"。再者,我们注意到原诗第二行的并列主语 "Sport and repose" 和第三行的并列宾语"trust 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