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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同济

文章来源:[SouVR.com]网络收集整理 作者:Frank/Tracy 发布时间:2010年06月03日 点击数: 字号:
?在民族主义的大目标之下,又如何重建新的国民人格?

二、力的境界

  力的境界:“力乃一切生命的表征,一切生物的本体”   在中国思想传统之中,人心的秩序与宇宙的秩序具有同一性,人格的塑造首先取决于对世界本质的理解,有什么样的宇宙观,就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在战国策派成员之中,雷海宗富于历史意识,陈铨很有文艺理论修养,相比之下,林同济是最具有形而上气质的。为了论证民族主义的合理性,特别是建构战国时代新人格的需要,林同济首先需要解决的是一个从宇宙观、社会观到人生观的整合性世界观。   1940年,他在著名的《力!》一文中,提出了一个力的世界观:   力者非他,乃一切生命的表征,一切生物的本体。力即是生,生即是力,天地间没有“无力”之生,无力便是死。——生 、力、动三字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宇宙神秘连环。11   在林同济看来,这个宇宙的本质就是力,他引用哥白尼的话说:“无穷的空间,充满了无数的力的单位,在力的相对关系下,不断地动,不断地变”。欧洲的文化精神实则就是哥白尼的这种力的宇宙观。12林同济不仅把力作为宇宙的本源,而且将其看作泛生命存在的根本,赋予了其本体性的意义,从而提出了一种力本论的思想。   在中国思想传统中,力的位置一直是缺席的。在原始社会,为了获取事物,与大自然奋斗,力作为一种感性的生命力量,尚有其一席之地。然而,当进入文明社会以后,在西周和儒家的思想中很早地出现了德的概念,德成为从宇宙秩序到社会秩序乃至心灵秩序的核心,世界之所以是有意义的,乃是因为它是有德的,宇宙的德性与人间的德性相通,构成了以儒家为中心的中国思想的内核。   以德为中心的世界是一个礼的世界,它是与中国历史上的天下意识一致的。只要天下不亡,这个世界就依然以华夏的礼为核心,按照普遍的、同一的德性原则来安排宇宙、社会和人心秩序。然而,19世纪中叶以后,天下在西方的船坚炮利冲击下轰然倒塌,以华夏为中心的礼的世界彻底崩溃了。礼的世界瓦解以后,将是一个以什么为主宰的天下?汪晖指出,在晚清,传统天理观的崩溃,带来的是各种以科学为中心的公理观的出现。13其中最重要的、最有影响的公理观,是严复介绍进来的“物竞天择”的社会进化论。这就为力在中国的登台亮相,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思想舞台。严复虽然讲力,讲“鼓民力”,但在他这里,力的含义比较狭窄,局限在感性生命的体力层面。梁启超也谈力,但在梁那里,力的内涵要复杂得多,有“心力”、“胆力”和“体力”三种,涵盖了知性、意志和体力三个层面。14值得注意的是,在晚清,梁启超已经有了力本论的思想,他将力视作为宇宙的本原,认为整个宇宙充满了一种宇宙力。力是万物的动力,是世界的源泉,世界之所以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其渊源就在于这种无所不包的动力。15   作为中国最早的启蒙思想家,梁启超的本意并不在真的对自然的宇宙秩序感兴趣,他的关怀点仅仅在于:当德的世界崩溃之后,中国人应如何适应这个为“物竞天择”所主宰的世界?既然宇宙秩序与社会秩序和人心秩序相通,那么,当宇宙将力作为自身的发展动力的话,那么社会秩序和人心秩序也当如此。人的“心力”、“胆力”和“体力”,作为宇宙力的一部分,也应当成为人们世界观的核心。这样,力就代替德,成为从晚清到五四,一股思想启蒙的狂飙。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西方的现代性世界观是以事实与价值的分离作为前提的,也就是说,从机械论的物理世界的客观事实中,无法推出人间社会应当如何的结论。但在中国知识分子这里,因为受到传统的“天人合一”思维模式的影响,当需要论证力作为人生观的价值合理性的时候,依然需要借助宇宙论的事实性叙述。   林同济显然继承了梁启超的这种思维模式,他将欧洲科学革命以来的机械论宇宙观予以泛化,用来解释社会的变化和人生观。不过,由于他受到了叔本华、尼采的唯意志论的影响,他所理解的力,就不仅仅是物理世界的机械作用,而是包含着人的意志力量的生命之力、创造之力。他相信,一切物都是力,一切人也是力。每一个人虽然力有大小,但力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林同济以诗人的豪迈宣布:“我即是力!”“有一分力,发一分光,那怕你不过是一萤火!”力不仅是人的本质,而且也是最基本的人生观:在力的相互竞争的世界中,一切取决于与四周万物的相对关系。你变动,人家会变动,你就会退步落后。因此,“你必须警醒,必须拼命,必须唤出全副的精神。”林同济说,这种以力为中心的竞争拼命的人生观,是哥白尼宇宙观所赋予的重要启示。16   林同济的力本论,以机械论的宇宙观为基础,加以尼采式的唯意志论改造,为力建立了一个超越的宇宙论背景。力,不仅是宇宙的本原,也是战国时代的社会准则、人的本质规定和人生的奋斗意义所在。在儒家的唯德世界观解体之后,林同济与梁启超一样,试图重构一个力本的世界观,以适应他们所认为的社会进化论所支配的战国时代。或者说,为战国时代提供一个从宇宙论到历史观和人生观的全盘性的解释。   不过,林同济的关怀不在宇宙的客观法则——他对宇宙本原的探讨最终还是为了回到人事;也不在社会的发展秩序——身为科班出身的政治学学者,他对制度层面的建构令人奇怪地缺乏兴趣。说到底,林同济所真正关怀的只是人,国民性和国民人格的再造。力的宇宙观和社会发展观最后要落实到人格的改造,否则一切都将没有意义。林同济后来说:中国人的思想其终极的关注点是人格,这是第一位的。17人格的改造本来是晚清到五四由梁启超开创、又为鲁迅等人继承的现代主题,但林同济所继承的不是其中的道德内涵,而是意志的再创。如何重建中国人战士式的人生观,是一个力本论世界中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   儒家也重视人格,但那是指道德的修养。林同济对儒家的德性人生观可谓深恶痛绝。他愤怒地说,在中国,“鸦片可抽,‘花瓶’可搂,公款可侵,国难财可发,而‘力’的一个字,期期不可提!”18为什么会如此?林同济认为,儒家的德感主义要负大半的责任。从孔子开始,就将力与乱、怪、神并列,作为“子不语”的忌讳。德感主义将“应当有”(what ought to be)与“必定有”(what is)混为一谈,将道德“应当”感人,武断地理解为“必定”感人。而且将“以力服人”与“以德服人”人为地对立起来,造成历代士大夫只会吟诗作文,不懂尚武用兵。在儒家的道德高调之下,“义”流产为“面子”,“礼”流产为“应酬”,久而久之,在中国士大夫当中形成“柔道人格型”,只会在专制皇权下猎取功名,毫无进取创造的能力。19   在儒家的唯德世界观之下,只可能产生士大夫的“柔道人格型”,这显然无法在战国时代有立足之地。那么,一个力的世界中,究竟需要什么相应的人格呢?对应士大夫的“柔道的人格型”,林同济相应地提出了一个大夫士的“刚道人格”的历史理想型。他说,在中国历史上一轮的战国时代,有一个大夫士阶层。根据其文化的历史形态观,士大夫产生于大一统时代,是专制皇权下的官僚文人,而大夫士是贵族武士,是封建的层级结构的产物。大夫士作为分封时代一个特殊的社会等级,在庶民、奴隶之上,天子、诸侯之下。大夫士作为世袭的贵族武士,帮助天子、诸侯实行统治,他们最可贵的是具有“世业”和“守职”的古典职业精神,就像欧洲中世纪的贵族武士以“荣誉”为人格标准一样,中国的大夫士是以“义”为自己的立身风范。“义”有四大准则:所谓的忠、敬、勇、死。这四位一体构成了大夫士的“刚道的人格型”。20林同济感叹的是,到了大一统时代,随着大夫士被士大夫所替代,这种“刚道人格”也湮没在历史之中,最终造成中华民族缺乏力的精神,毫无竞争力,最后在新一轮的战国时代的时候,不敌西方,败下阵来!   在抗战的烽火硝烟之中,林同济大声呼唤大夫士人格的复归,呼吁中国人要从德的人格走向力的人格,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林同济身上那种西周古典的贵族精神,那不是德性的圣人崇拜,而是以成败论的英雄崇拜。用林同济的话说,这是一种“战士式人格”,只要世界上有恶势力存在,“战士式人格”在价值上就有存在的理由,他不是儒家德性的那种“爱人如己”,而是充满力战精神的“嫉恶如仇”。21   显然,在林同济的“战士式人格”身人,有尼采的投影。的确,尼采思想是战国策派最重要的外来思想渊源,对林同济本人也是如此。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读了大量的尼采的著作。对尼采崇拜得五体投地。林同济后来在为陈铨的《从叔本华到尼采》一书的序言中说:“人间三部书,我百读不厌:庄子的南华经、柏拉图的共和国,尼采的萨拉图斯拉。庄子谈自然,柏拉图谈正义,尼采谈最高生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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