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默 勒奇专访:Oculus的成长之路
塞瓦斯托波尔号的货舱里黑漆漆的,十分吓人。我行走在一堆堆的板条箱中间,一点响动顿时让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告诉自己,那只是水滴声。
其实我不该害怕,因为我知道这不过是一款电子游戏——根据《异形》(Alien)系列电影改编而成的游戏《异形:隔离》(Alien: Isolation)的演示版。但我戴着名为Oculus Rift的虚拟现实头戴设备,游戏画面充斥整个视野。当我扭头四顾,游戏里的世界也跟着转动。这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真的行走在一个太空站里,身后有一只异形尾随,正如电影里的西格妮·韦弗(Sigourney Weaver)那样。这一切实在太真实,太可怕了。
又是一声响动,我转过头,看到一扇沉重的防爆门悄然打开。出现一只双足行走的异形,不断靠近并抓住我,朝我张开了血盆大口。我吓呆了,下意识地发出惊慌的尖叫声。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笑声(这次是来自现实世界的)。原来,Rift的创造者、憨厚可爱的帕尔默·勒奇(Palmer Luckey)一直在偷偷地看着我。“没坚持多久啊。”他笑道。
从小时候开始(也并不算很久以前),勒奇就在为这样的游戏做准备。16岁时,他开始制作虚拟现实头戴设备;19岁创建自己的公司,取名Oculus VR;21岁时,他将这家公司以20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Facebook,尽管当时该公司几乎没有收入,就连一款商业化产品也没有,有的只是原型机。现在,前几代科技工作者努力尝试而无果的目标——将虚拟现实带给普罗大众,就要被年仅22岁的帕尔默·勒奇实现了。
如果你心存怀疑,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用过Rift。亲身体验过Rift的人往往都会成为其狂热的爱好者,并受到启发,开始思考如何让虚拟现实在游戏以外的广阔领域发挥作用,进而改变世界。在收购这家公司后,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将Rift称为可以与电话和电视相媲美的全新通信平台。相比于Instagram本就不断壮大的用户基础,以及WhatsApp已然行之有效的营收模式,从很多方面来看,这都是Facebook最大胆的一次收购。
“我们相信,这种沉浸式增强现实终有一天将融入数十亿人的日常生活。”他在Facebook上写道,“通过身临其境的感受,你可以与亲朋好友分享不受现实世界约束的空间和体验。”
虚拟现实的应用范围可以涵盖每个行业。试想一下:你根本不必去办公室,因为通过虚拟现实眼镜,在家就可与同事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在虚拟的零售店里,你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模型试衣,看看是否合适,再行购买;医生可以在沉浸式医疗模拟中进行手术练习,从而不用让患者担任何风险;虚拟课堂汇聚了来自全球各地的学子,教育性重演让他们可以亲眼看到历史的展开。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迈克尔·奈马克(Michael Naimark)是苹果(Apple)、卢卡斯影业(Lucasfilm)和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MIT Media Lab)的资深人士,常对虚拟现实持怀疑态度的他现在却说,“我接受现实了——虚拟现实头戴设备大有可为。”
这个颠倒众生的玩意,也令勒奇颇有些晕头转向。据福布斯估计,Facebook收购Oculus VR的交易,使还卡在合法饮酒年龄的勒奇收获了逾5亿美元的净资产。历来还没有哪个人如此年轻就挣得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就连扎克伯格本人也不至于此。而今年,勒奇要开始证明自己物有所值了。
而通往这个新世界的道路,其起点依然是那个缔造了诸多现代成功故事的地方:加州的一个车库。这一点着实老套,但帕尔默·勒奇既不是努力奋斗的斯坦福毕业生,也不是逃离互联网泡沫时代的“难民”。当年他只是个醉心虚拟现实的青少年,父亲是长滩的一名汽车销售员,母亲是家庭主妇。
父母让早熟的勒奇和他的三个姐妹在家接受教育。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鼓励子女追求自己的爱好。
勒奇学习了意大利歌剧,还学会了做贡多拉船夫为游客唱歌的本事;他也学过打高尔夫,直到被另一个小孩用球杆击中脸部,导致下巴骨折,并留下一条深深的疤痕,使他拥有了继脱口秀主持人杰·雷诺(Jay Leno)之后洛杉矶最具特色的下巴。他还擅长很多完全不同的话题,颇为博学。一天下午,当我们走过一家麦当劳餐厅时,他说:“麦当劳的牛肉是百分之百的牛肉,没有填充料。唯一不是牛肉的东西是1%的盐和胡椒。普通的汉堡和薯条卡路里更高,含更多脂肪。”
但是,到了青少年时期,勒奇开始把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了电子游戏(《时空之轮》和《GoldenEye 64》是他特别喜欢的两款游戏)和科幻电影(《黑客帝国》和《异度空间》)上。这两个爱好共同把他引上了一条道路。“虚拟现实在各种科幻题材中大量出现,即使你对虚拟现实不是特别感兴趣,但如果你是科幻爱好者,那么你最后都会对此深有了解。”勒奇说,“我就是个例子。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虚拟现实非常酷,我曾认为它肯定存在于某个秘密的军事实验室里。”
沉浸式计算机显示的想法可以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早期的虚拟现实原型机非常原始,块头又大,而且价格昂贵,主要用于政府和军事用途,比如空军的飞行模拟器。上世纪80年代的个人电脑浪潮点燃了人们对小型消费级头戴设备的希望,并启发了有关虚拟世界的艺术作品,从1984年威廉·吉布森(William Gibson)的科幻小说《神经漫游者》(Neuromancer)开始,在1995年十几部相关电影上映时达到高潮,其中包括《非常特务》(Johnny Mnemonic)和《末世纪暴潮》(Strange Days)。
然而,电影固然卖座,虚拟现实产品却不见踪影。有时是过高的成本把它们扼杀在了摇篮中:上世纪90年代初,孩之宝(Hasbro)投资至少5,900万美元,耗时三年多研发一款名为家庭虚拟现实系统(Home Virtual Reality System)的游戏机和头戴设备,最终还是放弃了该项目。不过,虚拟现实产品的失败更多还是因为技术问题。1996年,任天堂(Nintendo)发布了售价180美元的电子游戏机Virtual Boy,但是这款游戏机主打的三维画面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它的红色单色显示器、低分辨率和振动镜片会引起颈痛、眩晕和恶心。结果,任天堂只卖出了不到80万台。
到勒奇十几岁的时候,这一切都已成为久远的历史了。越来越好奇的他利用eBay进行“考古挖掘”,在网上搜寻人们出售的过时和被遗弃的虚拟现实设备。他逐渐积累起了一批数量可观的藏品。有一次,他以87美元的价格买到了一台原价9.7万美元的头戴设备。为了给这份事业提供经济支持,他自学了基本的电子学知识,购买故障iPhone修好后再次出售,通过这个方法挣了3万美元。
从那些失败的残骸中,勒奇创造出了新的东西。“我对现有设备进行大幅改装,换用新的镜头,把一台设备的镜头换到另一台设备上。”他说,“我做了一些很烂的东西出来。”但久而久之,他做得越来越好。2009年,17岁的勒奇入读当地的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学习新闻学(那么多专业偏偏选了这个),空余时间则用于打造定制的PR1,也就是1号原型机。
2011年夏天,他在虚拟现实先驱马克·博拉斯(Mark Bolas)的南加州大学实验室里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没有马克,就不会有Oculus。”使“虚拟现实”这个词语普及化的计算机科学家杰伦·拉尼尔(Jaron Lanier)如此说道。博拉斯和他的学生们花费多年时间改进虚拟现实头戴设备,他们的所有创新都是开源的。勒奇吸收了他们的智慧和技术,并迅速应用于自己的原型机。
2012年4月,19岁的勒奇完成了他自制的第六个虚拟现实原型机。他将其命名为Rift,意即裂缝,希望它能弥合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的距离。
要是在几年前,帕尔默·勒奇可能无法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因为Oculus的诞生几乎与这十年来的所有创业趋势都息息相关。开源这条起跑线使他可以免费获得突破性技术,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不用欠别人的钱;他还借力众包模式,利用了MTBS3D(意即用3D观看)等论坛。在他的六个原型机的制作过程中,每个都得到了这些在线爱好者的帮助,而勒奇也常常帮助这个群体的其他成员解决技术问题。
在这些论坛成员中,至少有一位不仅仅是普通的爱好者。约翰·卡马克(John Carmack)在1991年与他人共同创建了id Software公司。在随后的10年里,他成为了传奇人物,一位出色的游戏程序设计师,开发了包括《雷神之锤》(Quake)和《毁灭战士》(Doom)在内的多款游戏。2012年4月,为了修改索尼(Sony)的头戴显示器,他在论坛上发文求助。勒奇回忆说:“我们公开讨论了为什么修改起来非常困难……一周后,他发私信联系我,询问能否购买或者借用我的原型机。”
勒奇寄给他一台Rift。两个月后,在洛杉矶举行的E3游戏展上,卡马克用Rift演示了《毁灭战士3》,逢人便赞这款头戴设备。消息迅速流传开来。游戏流媒体公司Gaikai的首席产品官布伦丹·艾瑞布(Brendan Iribe)与勒奇见了面,并观看了演示,结果惊艳不已,当即决定投资。2012年7月,依靠艾瑞布提供的几十万美元作为种子资金,Oculus VR由此诞生。
但是,这个时候勒奇仍然缺少资金去完成最新的原型机。于是,他决定求助于一个新兴的融资渠道:众筹。他在Kickstarter网站上发起筹款活动,目标是募资25万美元。他认为这些钱会全部来自于虚拟现实爱好者。“不管它看起来有多酷,如果我是投资人,在虚拟现实产品曾经遭遇惨败的情况下,我想要投资这款产品的几率能有多大?”
之后,该网站便迎来了有史以来最成功、也是最具争议的众筹活动之一。勒奇向每个出资300美元以上的人提供了一台Rift原型机,他们可以用它来为这个平台制作软件。他没有提供股份(通过众筹活动出售股份在当时是违法行为)。勒奇在筹钱的同时也为Rift的生态系统播下了种子,而且不会导致股份稀释。
Kickstarter网站上的筹款活动不到两个小时就超额完成了25万美元的目标。在筹款活动的第一天,勒奇正在得克萨斯州达拉斯的QuakeCon年度游戏展上演示Rift。“我们没有任何标牌,只有一张黑色的桌子。”勒奇说,“但是整个周末,排队的人都需要等上两个多小时。这时我意识到, 噢,天啊,这下要火了。原来不只是我们这些疯狂的科幻迷,普通人也对虚拟现实感兴趣。”
在一个月内,勒奇从9,522位赞助者手中筹集到240万美元,不过在Oculus VR被社交巨头Facebook收购后,很多赞助者非常生气。没有关系。虚拟现实已经成为一个创业现实。与同样入选“30位30岁以下俊杰”榜单的很多青年才俊不同,勒奇看到了自己在管理方面的不足。他的种子投资者布伦丹·艾瑞布成为了公司首席执行官。他最有效的宣传者约翰·卡马克最后成为公司首席技术官(卡马克的前雇主ZeniMax起诉Oculus,指控卡马克向Oculus透露了ZeniMax的知识产权,Oculus否认这一指控)。勒奇的头衔只是“创始人”,但他将继续扮演一个更加重要的角色——虚拟现实的代言人。
这一切使勒奇和他的机器变成了超级明星。从西南偏南(South by Southwest)音乐节到游戏开发者大会(Game Developers Conference),人们愿意为了一次短暂的虚拟世界之旅而等上好几个小时。Oculus也引起了风投公司的注意:2013年6月,Oculus完成了1,600万美元A轮融资,由星火资本(Spark Capital)和经纬创投(Matrix Partners)共同领投,投资前估值为3,000万美元。六个月后,安德森-霍洛维茨基金(Andreessen Horowitz)领投了7,500万美元B轮融资,估值可能处于3亿美元区间。
“对虚拟现实梦想的追寻已经经过了太长时间,科技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放弃了。”安德森-霍洛维茨基金合伙人克里斯·迪克森(Chris Dixon)说,“在首次见到勒奇时,我们发现他不仅仍然相信这个梦想,而且知道如何把所有的关键技术结合起来,使之成为现实。”
对一位21岁年轻人开发的头戴原型机估值3亿美元,这让很多人觉得荒唐可笑。但是,不到一年时间,事实就证明这是一次明智的投资。Facebook的扎克伯格以自己喜欢的方式(也就是电子邮件)联系了勒奇,于是新旧两代天才少年因为技术和科幻而走到了一起。2014年1月,扎克伯格前往Oculus公司的办公室试用Rift。
“最开始,我们与扎克伯格谈是因为想炫耀我们的东西。”勒奇说,“他是虚拟现实的狂热粉丝,我觉得他和我们拥有相同的愿景,那就是将虚拟现实带给世界上的每个人。”扎克伯格告诉勒奇和艾瑞布,他们可能已经无意中进入了下一代的计算领域,一种全新的交流方式,而不只是通往Facebook的新路线。
在两个月内,两家公司便敲定了收购协议,总额为20亿美元,包括4亿美元现金,其余为Facebook股票,另有3亿美元的激励奖金。勒奇看上了Facebook的信誉和资金实力。“假如你想卖出100万台,这就意味着你必须要有几亿美元资金才能把它们全都造出来。”勒奇说。
Facebook也使勒奇身家暴涨。据福布斯估计,勒奇拥有Oculus VR大约25%的股份。就在勒奇继续捣鼓原型机的时候,Facebook股价的飙升已经使这些股份的价值从5亿美元增加到近6亿美元。
就算勒奇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成功,那他也没有表露出来。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地说,这位从履历来看完全称得上大资本家的人,却与七位朋友(除一人以外其余全是Oculus员工)一起住在托尼阿瑟顿一套他称之为“公社”的房子里。在那里,他们常常一连几个小时玩大型多人游戏,比如《任天堂明星大乱斗》(Super Smash Bros)。他平时都穿着工装短裤、T恤或者夏威夷印花衫,很少穿鞋——难得穿个凉鞋,也很快就会脱掉。对于新到手的财富,他唯一的妥协就是购买了一部新的特斯拉Model S汽车,但同时还在开一辆铺着红色绒毛地毯的1986年款GMC房车。“我觉得,就算买了特斯拉,也是可以不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他耸耸肩说道。
“公社”距离Facebook在门洛帕克的总部只有一个街区。在Facebook总部,他和工程师们坐在一起,与他们打成一片。“这里有很多人都知道Oculus,但不知道我是谁。”他说。
和另外两笔大收购(Instagram和WhatsApp)一样,扎克伯格赋予勒奇及其团队很大的自主权。Facebook主要提供行政支持、财力和其他资源,让勒奇和他的团队去做他们的工作。“我们仍然在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力量更大了。”勒奇说。他经常来往于门洛帕克和Oculus在欧文的总部之间。欧文位于洛杉矶以南,有一个小时车程。
但是在过去几个月里,勒奇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四处奔波。从表面上看,他是在做调查和招募工程师(“其实管理员工不是我的特长,但我擅于拉拢其他人和我一起工作”),但同时他也是在做宣传。他可能不会像比尔·盖茨和扎克伯格那样从天才变成首席执行官,但这位汽车销售员的儿子天生就比那两人更懂得吸引听众。今年10月,在费城举行的福布斯首届30岁以下俊杰峰会上,勒奇依靠说笑话的本领、幽默的肢体语言(一度还表演起了功夫)和精辟的回答,使1,500名美国最优秀的年轻企业家为之倾倒。在被问及20亿美元收购交易没有使数千名众筹赞助者受益的事情时,他立刻把话题引向了愚蠢的过度监管。“那家伙真该死,不是吗?”他总结道——听众顿时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穿着夏威夷衬衫的勒奇没有走楼梯下台,而是从5英尺高的台子前面直接跳下来,像是世界上个头最大的体操运动员。
勒奇的下一次表演将是有史以来最重大的一次。在此之前,虽然该公司已经涉足了一些产品(三星在上个月发布了与Oculus共同开发的移动版虚拟现实头戴设备,售价199美元,与Galaxy智能手机配套),但对于完全成熟的消费级Rift何时推出的问题,勒奇一反常态地保持了沉默。与该公司关系密切的人士预计相关产品将在今年晚些时候推出,但不少人预计还要等相当长一段时间。扎克伯格提醒说,Rift可能需要十年时间才能达到临界规模。10月的时候,他曾公开表示,Rift“需要达到非常大的规模,也就是5,000万到1亿台”,才能成为一大新兴计算平台,而这也是他的愿景。
现在已经有很多研发动作。当然,游戏排在首位。“游戏玩家是早期采用者。”勒奇说,“而且,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有能力创造沉浸式3D世界的行业。”预计微软(Microsoft)将在2015年6月发布一款与Xbox One兼容的虚拟现实设备。2014年3月,索尼宣布正在为PS4游戏主机开发一款虚拟现实头戴设备,代号为Project Morpheus。
娱乐业将紧随其后。由丹方·丹尼斯(Danfung Dennis)执导的《零点》(Zero Point)在2014年10月上映,这是首部360度全景电影,专为Oculus Rift度身定制。加州拉古纳海滩的NextVR公司刚刚发布了摇滚乐队Coldplay的虚拟版现场演出,EON Sports公司正在制作由橄榄球传奇教练迈克·迪特卡(Mike Ditka)出演的虚拟现实体育运动训练程序。甚至有一家名叫VirtualRealPorn的西班牙初创公司正在为一个提供Rift兼容3D视频的网站开展订阅服务,并向用户承诺,他们将“身临其境”,获得“超级沉浸式”体验。
在娱乐业以外,Rift也取得了很多进展。在福特(Ford)的虚拟现实沉浸实验室(Virtual Reality Immersion Lab),工程师们正利用Rift来检查新车的3D设计模型。万豪酒店(Marriott Hotels)最近在各城市宣传“虚拟旅行体验”,通过Rift让潜在客户置身于夏威夷海滩或者伦敦市中心。美国政府的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把这款头戴设备作为网络可视化工具的一部分,用来阻止网络攻击。这个项目可能会使以前的一个科幻想象最终成为现实:完全沉浸于3D互联网世界的“控制台牛仔”(console cowboys)。
尽管如此,在成为硬件标准的道路上,Rift将很快遇到许多竞争对手。德国光学系统制造商Carl Zeiss AG的Zeiss VR One虚拟现实设备已经在上个月开始发货。虽然谷歌(Google)到目前为止对增强现实(把计算机显示图像叠加到现实场景中,就像谷歌眼镜)表现出了更大的兴趣,但该公司在2014年夏天公布了一个新项目——一款名为Google cardboard的开源虚拟现实产品,售价低廉,用户可以自行组装。今年10月,谷歌还领投了初创公司Magic Leap的5.42亿美元B轮融资,这家佛罗里达州达尼亚海滩的公司正在开发自己的轻量级头戴设备,与Rift展开竞争。苹果在上个月发布了一条招聘信息,寻找一位工程师来“打造高性能应用,整合虚拟现实系统的原型开发和用户测试”。
勒奇对此并不在乎。“我认为目前没有任何产品可以媲美Rift。”这并非毫无根据的自夸,最新的Rift“原型机”(代号为Crescent Bay)提供了完美的虚拟现实体验,让人感觉真正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在Epic Games公司制作的一个演示中,一群穿着护甲的士兵正在与一个巨大的机器人战斗,观看者可以在战场上穿行,像《黑客帝国》的主演那样慢动作躲避子弹,抬头观看汽车从他们头顶上翻滚而过,绕着一位士兵转圈检查他的护甲,或者上前去试试他的步枪瞄准镜。
这种感觉,应该就跟90年前人们第一次看到电视机这种新媒介时一样。而现在的问题在于,帕尔默·勒奇会成为使电视机普及化并带领美国无线电公司(RCA)大发其财的公司高管大卫·沙诺夫(DAVID Sarnof),还是做了开创性工作却几乎被人遗忘的电视机发明人费罗·范斯沃斯(Philo Farnsworth)。
22岁的勒奇似乎对这两个选项都挺满意。“比起人们说 嘿,就是这个天才小子创建了这家伟大的公司 ,我更希望看到上百家虚拟现实公司卖出10亿台头戴设备。”(译 于波 校 丁盈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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