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 2015】戏剧的文艺复兴
中国话剧演员收入普遍偏低。光明日报的调查显示,国家话剧院的主演演出一晚的收入是 1000 元﹐配角收入更低﹐有时只能拿到 400 元。
VR 电影来了,话剧演员的生存境况也许就要发生历史性的转变了。
一
从克里斯托弗·诺兰、大卫·芬奇到徐静蕾,这些导演都被 VR 吸引了。
诺兰的《星际穿越》不仅启蒙了普罗大众对多维空间的认识,还带来了当时最精良的 VR 制作。耗资数百万美元的一段内容体验,带创业者们 “温柔地走出了 VR 沉寂的良夜”,“失明的眼睛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即使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冷嘲热讽,也没有影响到 VR 人尝试的热情。《环太平洋》、《X 战警》和《断头谷》等经典电影的 VR 体验内容随之而来。
太平洋的西岸,导演徐静蕾也利用 VR 赚足了宣传噱头,《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的 VR 体验区,排起了长队。
更多的导演还在探讨如何用 VR 拍出一部好电影。早在今年年 初,十万个冷笑话的导演卢恒宇就在成都和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清显科技内容总监黄暾也一直在做 VR 电影研究室。
VR 电影怎么拍,是摆在新锐电影人面前共同的难题。
这样的背景下,神剧的招聘原则就显得不那么另类了:
有经验的导演不要来!
在这个刚刚从移动端转去做 VR 内容的团队来看,VR 电影并不简单是电影的 3D 化,它是一种全新的讲故事的手法。原有的导演经验未必有用,反而有可能成为包袱和累赘。 二 今年下半年,执导过三部点击量过亿影片的北大青年导演林菁菁,耗时数月,花费数十万,尝试拍摄首部 VR 微电影——《活到最后》。 这位导演来到片场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站哪?
这种冲击来自 VR 本身的特性。 相比于传统电影,观众不再是被动的观看,而是主动的参与。摩多 VR 曾经提到过一个五人吃饭的场景。在 VR 电影观众看来,这明明是一个六人场景,他自己就是第六人。 在 VR 电影里,观众会本能的认定他们是电影里的一条线索。如果 VR 联网的技术成熟,也许你在戏里看风景,你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导演反而成了这场戏里多余的风景。 林菁菁并不是唯一一个遇到这个问题的导演。电影拍摄中有一个有趣的原则——“第四面墙”,舞台台口有一道实际上并不存在的 “墙”, 它由舞台 “三向度” 空间实体联想而产生,隔离开演员和观众。 VR,拆开了这道墙。 传统电影里,导演希望用户看到的东西、时机、方法,统统失效了,构图、景别和视角这些用来讲故事的方法都失灵了。 视角的变化,使得 VR 电影不能再是一个连续的、线性的结构。它应该是一个网状的结构,由不同的节点组成。这些节点会带用户进入到下一个 Story 体验,最终引向既定的结局。 众多的第一视角下,整个故事很难有一个统一的风格。每一个视角下的故事,都应该更具代入感。如果有 VR 版的红楼梦,薛宝钗视角下的故事,也许会有更多的情真意切、情非得已。最终,整个故事的叙事风格归于上帝视角——客观、中立。 这些都是摆在 VR 电影人面前的难题。 三 VR 电影,或许更像是游戏、Story 式的体验、电影的结合。 本质上来说,它是一部电影,它有完整的故事和主线。但它又不同于传统电影,它是人可以参与其中的电影,由众多的 Story 组合成。 事实上,所有的 VR 内容都是一种游戏,它为人类提供了一种虚拟的世界,如同《第二人生》。 它又不是游戏,游戏有世界观和主线,无确定的结局。但 VR 的电影需要。它似乎更应该是一个完整的故事,结局已确定,只是你观看的视角可能不同。 如果有一部 VR 版的红楼梦,贾家衰落的命运是既定事实,林黛玉香消玉殒的命运无可改变。观众能选择的是,从谁的视角去观看这个家族兴衰存亡的故事。 当然,不同的视角下,观众看到的故事可能也会不同。如果观众选择了林黛玉的母亲贾敏,也许这部电影只有不到五分钟。而选择了贾宝玉的,也许他会亲眼见证家族最后的没落。 从这个角度来说,VR 电影更像是沉浸式戏剧。 废弃仓库改造的空间里,是奢华的古堡、破败的酒店、幽灵般的迷宫、废弃的古战场,这里正上演《麦克白》的故事。五层的空间里,你可以随意穿梭,看周围的人来回游走,就在你眼前,触手可及。你也可以渐渐走远,离开躁动的人群,远远观望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可能以为我在描述一段 VR 体验。然而,并不是。这其实是现实,确切的说是虚拟出来的现实——沉浸式戏剧,《Sleep No More》。 这是英国剧团 Punchdrunk 从 2000年 开始的戏剧演出尝试。观众不再是坐在剧场的座椅之上,而是可以在一个演剧空间里主动地探索剧情。 这会不会是实体版的 VR 电影? 四 结构、风格、银幕剧作原理、拍摄的全方面变化,最终必然会导向话剧。 话剧天然不存在 “导演站在哪里” 的问题。话剧的导演以上帝视角 “隐身” 掌控全场,通过耳机实时调度现场演员及道具。最近神剧尝试拍摄了一部 VR 全景视频,导演就躲在了主演身后,通过耳机与主演实时沟通。 “第四面墙” 不会困扰话剧演出。为了这面墙,电影里,演员很少直面摄像机。你很难想象,在 VR 电影里,你去看一个立体的侧身。相反,戏剧的演出,一直是面向观众的。话剧演员丰富的面部表情、肢体预言,更富感染力。 其实,话剧演员早已经习惯 VR 没有分镜的拍摄方式。影视作品里,每一个动作、镜头都可以重复拍很多遍直到满意,但话剧是即时的,没有 NG、重拍一说。现场气氛的把握,突发状况的调整,迅速带观众入戏,都是话剧演员的强项。 对于 VR 创业者来说,好消息是,相对于刚刚兴起的 VR 电影行业,话剧演员的数量远高于需求。根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的数据,2013年 全国国有院团的各艺术门类专业演员约 14 万人,全国民营院团演员总数约有 20 万人。 光明日报的调查则显示,话剧演员收入普遍偏低,国家话剧院的主演演出一个晚上的收入是 1000 元﹐配角收入更低﹐有时只拿到 400 元。短期内,这里还将是 VR 演出人才的洼地。 更好的消息是,人类对故事的胃口永不餍足。 书籍、报纸、广播、音乐、戏剧、电影、电视剧中,人类对故事展现形式的追求孜孜不倦。 《Sleep No More》上映后的几年内,曼哈顿切尔西画廊区,已经成为不远万里来到纽约的游客的新选择。并且,这已经是一种亚文化,有人甚至看了 79 遍这部电影。 对于 VR 电影来说,突破了沉浸式戏剧场地和时空限制,是否会重演互联网规模效应的奇迹呢? VR 电影也许真的要来了,这会是传统电影之殇,还是戏剧的文艺复兴?
在这个刚刚从移动端转去做 VR 内容的团队来看,VR 电影并不简单是电影的 3D 化,它是一种全新的讲故事的手法。原有的导演经验未必有用,反而有可能成为包袱和累赘。 二 今年下半年,执导过三部点击量过亿影片的北大青年导演林菁菁,耗时数月,花费数十万,尝试拍摄首部 VR 微电影——《活到最后》。 这位导演来到片场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站哪?
这种冲击来自 VR 本身的特性。 相比于传统电影,观众不再是被动的观看,而是主动的参与。摩多 VR 曾经提到过一个五人吃饭的场景。在 VR 电影观众看来,这明明是一个六人场景,他自己就是第六人。 在 VR 电影里,观众会本能的认定他们是电影里的一条线索。如果 VR 联网的技术成熟,也许你在戏里看风景,你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导演反而成了这场戏里多余的风景。 林菁菁并不是唯一一个遇到这个问题的导演。电影拍摄中有一个有趣的原则——“第四面墙”,舞台台口有一道实际上并不存在的 “墙”, 它由舞台 “三向度” 空间实体联想而产生,隔离开演员和观众。 VR,拆开了这道墙。 传统电影里,导演希望用户看到的东西、时机、方法,统统失效了,构图、景别和视角这些用来讲故事的方法都失灵了。 视角的变化,使得 VR 电影不能再是一个连续的、线性的结构。它应该是一个网状的结构,由不同的节点组成。这些节点会带用户进入到下一个 Story 体验,最终引向既定的结局。 众多的第一视角下,整个故事很难有一个统一的风格。每一个视角下的故事,都应该更具代入感。如果有 VR 版的红楼梦,薛宝钗视角下的故事,也许会有更多的情真意切、情非得已。最终,整个故事的叙事风格归于上帝视角——客观、中立。 这些都是摆在 VR 电影人面前的难题。 三 VR 电影,或许更像是游戏、Story 式的体验、电影的结合。 本质上来说,它是一部电影,它有完整的故事和主线。但它又不同于传统电影,它是人可以参与其中的电影,由众多的 Story 组合成。 事实上,所有的 VR 内容都是一种游戏,它为人类提供了一种虚拟的世界,如同《第二人生》。 它又不是游戏,游戏有世界观和主线,无确定的结局。但 VR 的电影需要。它似乎更应该是一个完整的故事,结局已确定,只是你观看的视角可能不同。 如果有一部 VR 版的红楼梦,贾家衰落的命运是既定事实,林黛玉香消玉殒的命运无可改变。观众能选择的是,从谁的视角去观看这个家族兴衰存亡的故事。 当然,不同的视角下,观众看到的故事可能也会不同。如果观众选择了林黛玉的母亲贾敏,也许这部电影只有不到五分钟。而选择了贾宝玉的,也许他会亲眼见证家族最后的没落。 从这个角度来说,VR 电影更像是沉浸式戏剧。 废弃仓库改造的空间里,是奢华的古堡、破败的酒店、幽灵般的迷宫、废弃的古战场,这里正上演《麦克白》的故事。五层的空间里,你可以随意穿梭,看周围的人来回游走,就在你眼前,触手可及。你也可以渐渐走远,离开躁动的人群,远远观望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可能以为我在描述一段 VR 体验。然而,并不是。这其实是现实,确切的说是虚拟出来的现实——沉浸式戏剧,《Sleep No More》。 这是英国剧团 Punchdrunk 从 2000年 开始的戏剧演出尝试。观众不再是坐在剧场的座椅之上,而是可以在一个演剧空间里主动地探索剧情。 这会不会是实体版的 VR 电影? 四 结构、风格、银幕剧作原理、拍摄的全方面变化,最终必然会导向话剧。 话剧天然不存在 “导演站在哪里” 的问题。话剧的导演以上帝视角 “隐身” 掌控全场,通过耳机实时调度现场演员及道具。最近神剧尝试拍摄了一部 VR 全景视频,导演就躲在了主演身后,通过耳机与主演实时沟通。 “第四面墙” 不会困扰话剧演出。为了这面墙,电影里,演员很少直面摄像机。你很难想象,在 VR 电影里,你去看一个立体的侧身。相反,戏剧的演出,一直是面向观众的。话剧演员丰富的面部表情、肢体预言,更富感染力。 其实,话剧演员早已经习惯 VR 没有分镜的拍摄方式。影视作品里,每一个动作、镜头都可以重复拍很多遍直到满意,但话剧是即时的,没有 NG、重拍一说。现场气氛的把握,突发状况的调整,迅速带观众入戏,都是话剧演员的强项。 对于 VR 创业者来说,好消息是,相对于刚刚兴起的 VR 电影行业,话剧演员的数量远高于需求。根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的数据,2013年 全国国有院团的各艺术门类专业演员约 14 万人,全国民营院团演员总数约有 20 万人。 光明日报的调查则显示,话剧演员收入普遍偏低,国家话剧院的主演演出一个晚上的收入是 1000 元﹐配角收入更低﹐有时只拿到 400 元。短期内,这里还将是 VR 演出人才的洼地。 更好的消息是,人类对故事的胃口永不餍足。 书籍、报纸、广播、音乐、戏剧、电影、电视剧中,人类对故事展现形式的追求孜孜不倦。 《Sleep No More》上映后的几年内,曼哈顿切尔西画廊区,已经成为不远万里来到纽约的游客的新选择。并且,这已经是一种亚文化,有人甚至看了 79 遍这部电影。 对于 VR 电影来说,突破了沉浸式戏剧场地和时空限制,是否会重演互联网规模效应的奇迹呢? VR 电影也许真的要来了,这会是传统电影之殇,还是戏剧的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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