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米称为梦想赞助商的那群人
很多人接受了《乌合之众》的洗礼之后,会对群体产生一种主观的排斥,因为古斯塔夫·勒庞笔下的群体,毫无个性,排斥异议,易走极端,情绪多变。这些观点从宗教和战争中得到了很好的论证,让那些离群索居的人看上去也没那么怪异。可在独善其身之前,很少有人会对群体这个概念展开想象。
《说文》之中提到,“群,辈也。从羊,君声。”也就是说群体的本意只是简单的集合,与主义无关。和前文相比,可能要数《论语》表述得较为精准——“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为小米写一首歌
2011年8月17日,张坤(化名)偶然打开一份齐鲁晚报,上面报导了一场发生于昨日的手机发布会,主角是他之前未曾耳闻的小米。恰逢当时在考虑换手机,他手中的诺基亚N72已然在大屏智能手机的衬托下颓态尽显,而等了许久的中兴U830离期待又有些距离。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小米手机的出现,无论是配置还是价格都让他从此认准了这个品牌。
张坤和小米的感情升温很快,从对小米产生认知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要在小米社区泡上一两个小时。从最初的了解动态,到后来加入小米顾问团,张坤主要是参与着反馈bug和答惑解疑的工作。可作为最早的一批用户,他却并不认为自己属于所谓的手机发烧友,证据就是当初拿到小米1之后,自己人生第一次刷机还是在朋友的指导下完成的。
时间回到差不多三年前的北京798,张坤是第二个到达现场的米粉,第一个米粉是从湖南远道而来,比他要早3个小时。后来张坤在会场外面碰到了雷军,因为之前在爆米花盛典期间早已见过,并且和好友安安连夜赶出了歌曲《爱上小米爆米花》,雷军很热情地跟张坤握手言谢。而除了雷军以外,从小米的高层到普通员工,张坤总能在米聊上没有障碍地和他们互相交流,所以在他看来,小米是一家真心对待用户的公司。这和他之前用过诺基亚和moto之后,都不知其高层是谁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这些年小米线下的活动他总会准时参加,哪怕要经历来回一天一夜的火车也风雨无阻。但在他看来这不是疯狂,而只是一次朋友间的聚会。并且所指的朋友不是纯粹的象征意义,而是在现实生活中的确保持联系的人,谈到这里,他感叹道很长时间不见,再好的朋友之间感情也会淡化,那些在同一个城市的老同学,一年到头也是见不了几次。
这些年来,张坤认为自己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在努力几年没憋出一首像样的诗之后,现在喜欢写些歌词。守着土木人的本分,他自嘲道,自己一直在工地上兢兢业业地“搬砖”,间隙灵感来袭,就会写上一曲,送给小米的两首歌恰巧就是这样来的。
为小米工作
同样是在798,陈斌(化名)却是出现在4个月后的小米2发布会上。当时的他已经是小米的员工,但因为名额有限,他不得不请假从青岛赶来北京,主要是想见证一个里程碑的诞生。与张坤不同的是,作为内部人员,陈斌最多只和当时小米的售后总监张剑慧通过一次邮件,因为在他的想象中,高层应该都很忙,也不想去打扰他们。
和很多人不一样,陈斌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作为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回到家乡安顿下来。当年和小米结缘就是自己从上海辞职回到青岛的时候,遇上青岛米家在招人,在他看来,这样的机会来得刚刚好。直到13年济南米家升级,把青岛米家给升没了,他又来到了上海米家。可这还不是终结,也许是此生注定要和上海有一段纠结缠绵的戏码,在这遭遇了职场危机之后,他又毅然回去了青岛,这时候摆在他面前的现实却是,向北是心神向之的家乡,向南是三倍工资加上住宿,最后他给自己下的结语是“我真的在这事上认怂了”,如今的他继续在上海奋斗着。
虽然职场上的不快让他离开了小米,但他一直和小米相关的事情保持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并且在同品类产品中,小米依旧是不二之选,唯一的插曲是出现在玩腻米2,而米3又不给力的青黄不接之时,体验了一次iPhone 5c,直到米4发布。除了同事以外,陈斌也是小米社区的早期用户,那时候的他会在上面去回答很多人遇到的问题,自己不明白的时候也问,直到后来自己提的问题越来越没有人能解决,别人的问题重复得越来越多时,就烦了。
在这期间他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只是现在基本上都没什么联系,那帮参加在社区里非常活跃的学生粉丝,投入工作之后都越来越忙了,这让陈斌油然而生一种当年有一群人和你在一起玩魔兽世界,现在却都AFK了的感觉。从陈斌的角度来说,13年的发布会是领导的阻挠,14年的发布会则是和大家一起“疯”不动了。不过他却主动表示也许会来参加今年的夏季发布会,说完之后他迟疑了一下,自言道好像自己对此已经变得冷淡了一些。
为小米拆机
一开始,黄道(化名)总是戏谑自己是一个米粉,甚至比很多米粉更米粉。可就在记者准备要放弃采访时,他非常认真的说道:“每一次小米官方的活动我几乎都在现场,每一台小米手机我也都自费购买,通过小米社区我总共回答了56个人的问题,如果这还不算米粉,只能说我和你理解的米粉不是同一种人。”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误会?在很多米粉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米粉节造势,将头像换成第五届米粉节Logo时,他却顶着一个魅蓝的头像,但他表示这没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意思,因为这个头像他已经用了快4个月了。
我问他,每次在米粉聚会时掏出一个魅族手机时会不会引起骚动?他笑道人们把问题看得太尖锐了。回忆起第一届米粉节,也许是事前喝了点酒,现场狂热的气氛把他给带嗨了,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虽然至今从未参加过谁的演唱会,但他笃定那种感觉应该是一样的,但他还是不会为了追求这种全方位的感官刺激,去迷恋某个人,因为在他看来:“明星多虚啊,还是手机实在。”
黄道自称是个非常“杂”的手机发烧友,不仅迷恋刷机,也喜欢把手机拆了又装,装不好就扔掉,装好了就送给别人。这样的“恶趣味”给对亲朋好友来说则是莫大的福利,修手机成了黄道的副业,只是这从没给他带来任何经济收益,至于自己的技艺水平也没怎么提升,每次在ifix上看到那个用显微镜修手机的大神,他总是崇拜不已。但问及有没有可能全职去做时,黄道冷哼一句:“谈钱多伤感情啊。”
在他看来,如果说iPhone是将iOS装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卖给消费者,那早期的小米手机就是将MIUI放在一个简单粗暴的盒子里,不过这对苹果和当时的小米来说都是绝对正确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事后诸葛亮都明白这个道理啊。”黄道说他从没在小米手机上失过手,我问他这是褒义还是贬义?他说那得看你怎么理解。
没有手机可拆的时候,黄道也会去看看MIUI的每周一更,在脑子里抽象地过一遍新功能。虽然他认为这或多或少是为了升级而升级。但规律性地升级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某些BUG和脑残设计对用户体验造成的伤害。黄道自诩是个正宗的巨蟹,能敏感地察觉细微的事情,所以他也会在论坛上提出一些改进,无论是否巧合,某些改进也被诡异地采纳了,他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有意思,”现在有意思多难啊,你说是吧?“
曾经有人说小米是将粉丝经济经营得最好的公司,这样的褒扬之词多少带了一丝宗教的味道,令闻者侧目。可即使在样本数量不够多的情况下,个体之间的差异在米粉中也表现得尽致淋漓。人们为了加强对一个群体的理解,贴标签永远是最简单粗暴的,只是那些标签下的面孔有时候会让人熟悉到异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