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D电影《狼图腾》：法式浪漫与中国逻辑怎样“合拍”？
2015年春节档，3D电影《狼图腾》的热映让观众深切体会到了人与动物、人与自然之间微妙的关系。
这部电影根据姜戎小说《狼图腾》改编，由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执导，专门邀请加拿大顶级驯兽师花4年时间驯养三代蒙古狼，筹备时间达7年之久，全片绝大部分场景使用真狼拍摄。因此3D电影《狼图腾》在策划之初就备受关注。
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3D电影《狼图腾》在2004年被评为当年的中国文学类畅销书。原著3D电影《狼图腾》故事很复杂，它既可以作为一本足够精彩的故事书来看，也能作为一本足够深入的社会问题研究书籍来阅读，同时可以作为草原民俗文化普及读物，甚至是年轻人的励志读本。
相较于原著，电影3D电影《狼图腾》更多地把主题放在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存上。因而电影中最大的冲突，不再是文化的冲突，而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冲突——不尊重大自然，不了解自然规律，盲目破坏生态，就会招来灾难。然而，这一道理在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的执导中，韵味十足。
作为一部中法合拍电影，3D电影《狼图腾》的故事本身也引发了超越时空的共鸣。该书在法国发行时，就受到了让·雅克·阿诺的关注。在同一年，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让·雅克·阿诺的身上。他被送到了非洲，在喀麦隆教电影学。在读完影《狼图腾》后，让·雅克·阿诺找到了自身经历与情绪的结合点。正如阿诺导演的其他作品一样，《狼图腾》3D电影同样延续这样的主题——一个或几个年轻人，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生活，或者认识了一个背景完全不同的人，生活被彻底改变。
3D电影《狼图腾》打出的口号是“首部中国出品、外国导演”的作品。影片伊始，一片广阔无垠的场景让观众感觉仿佛是坐在草原上看电影，3D效果的呈现、各种相关声音的录制、模拟、设计，极富感染力地将观众的内心引入这片茫茫草原。在主人公养狼护狼的主线上呈现出了“狼马大战”“围攻黄羊”的壮烈激战和秀美大草原的自然风光。在人物塑造方面，突出了主角陈阵对于草原与狼的热爱；蒙古族牧民毕利格敬畏神灵、尊重自然；蒙古族妇女噶斯迈性格坚毅、自力更生。影片中增添了原著所没有的爱情戏，导演试图通过感情戏来吸引观众，然而这仅有的感情戏被法国导演诠释得有些突兀。
从整体叙事来看，无论是人与人的情感，还是人与狼的情感，都较为平淡，没有期待中动人。在情节设置上，陈阵与噶斯迈的相遇、相知、相恋交代不足——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一对男女怎么会忽然坠入爱河？相对于法式浪漫里的开放表达，中国人情感更为含蓄，尤其在特定的年代背景下，更不会出现长久的拥抱亲吻……这些法式浪漫的情节一时很难被中国观众接受和理解。
另外，从影片整体来看，全片反映自然、“狼”的部分太多，展现草原文化、“图腾”的部分却较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影片并没有完全展现原著中的人文价值。重点笔墨在于讲述生物链守恒的故事，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原著的精髓。
合拍片这几年“乱花渐欲迷人眼”，资源互补、利益共享、风险分担的合拍模式，已经成为全球电影制片业的主要趋势。随着中国电影市场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外国电影人希望来中国“分一杯羹”。合拍片究竟是应该多纳入国际化的元素，还是花更多精力展现本土文化？
相对于不少好莱坞电影，加上一些中国元素、带上几个中国演员的“以我为主、为我所用”，就草草冠上“合拍片”的名号，3D电影《狼图腾》采用中国畅销小说改编，的确是一大突破，然而，一系列的剧情依然反映出文化上不“合拍”的问题。《狼图腾》3D电影请来芦苇作为中方编剧，外方编剧分别是让·雅克·阿诺和约翰·科里——合拍从源头开始。但在合作中如何统筹各方意见、更多地尊重本土观众审美需求，在剧情上如何真正融入中国式逻辑和思维方式？这或许是主创团队最应该遵循的合拍法则。导演在跨文化语境下应该更注重多元文化的积累，从而进一步融合文化差异，在剧本创作中融入“接地气”的元素和思维方式。
由此，电影3D电影《狼图腾》更像一部“自然主义”“环保主义”电影——毕竟，这是法国自然主义大师与蒙古大草原的一场美妙邂逅。尽管在电影“中国化”过程中有一些小瑕疵，但其对于中外合拍电影的探索，至少在技术上与合拍模式上，已经达到一定默契。
作者：《中国广播影视》杂志社记者
